,又觉得欠妥当,不由得涨红了瓜子脸,窘道:“何况......”
“何况什么?”赵钦追问。
杜陵难为情道:“哎呀,你这个人,我碍面子讲不出口,你偏打破砂锅问到底,真讨人烦!”
赵钦莞尔一笑,冥思片刻,突然推心置腹道:“咱们朝夕共处这麽多年,你还不晓得我吗?我是个单纯鲁直的,最听不得人话说半截儿,何况,我拿你当亲兄弟,一向多向着你,你如今这般藏藏掖掖,显然不把我当兄弟,罢了,全当我自作多情,我活该受这熬磨。”
杜陵听他声音谐和,语带关切,不禁心下一松,张口道:“我并非有意隐瞒你,只因宫规严密,不准黄门宫娥私通,我一旦告诉了你,你再嘴松给传扬出去,我无牵无挂的,倒是死不足惜,那宫娥却惨了!”
“你尽管放心,你告诉我,我一定守口如瓶,绝不外传,不然,死了堕阿鼻地狱!”赵钦赌誓道。
杜陵听得耳软心活,便将自己与尚宫局宫女芽儿的相识相恋过程原原本本说了。赵钦听完,只觉姻缘天定,马上笑道:“原来你俩还是同乡啊,可知是月老牵的绳了!”
杜陵愁眉深锁,嗔道:“你别取笑我了,我什么身份,只愿陪在她身边,为她散闷消愁就好!”
“话虽如此,可我瞧芽儿不是这意思呢,人家连定情信物都送了!”赵钦说罢,已笑得合不拢嘴。
杜陵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布鞋,羞道:“她这是拿我练手呢!”
“哦,练手不挑身边人,非挑花房的人?”赵钦随口笑着,蹲下来捡起地上的布鞋,然后郑重递给杜陵,喜眉笑脸道:“到底是人家一片心意,你好歹穿着试一试!”
杜陵斜了斜眼,再次打量布鞋,脸上突然绽放笑容,急赤忙慌夺到手,弯腰试穿。
“哎呦,小了!”
杜陵试了两回,挤都挤不进去,不禁叫苦。
“呆子,刚缝好的鞋哪有合脚的,不都得撑一撑吗?真是,往常都还随机应变!”赵钦无奈一笑,信步到窗下箩筐里翻了鞋拔子出来,回来甩给杜陵,笑盈盈道:“你拿这个试试,若还穿不上,我劝你,趁早收起来吧,总不好削足适履吧!”
“那又怎地?她见我穿了,指定开心,她开心,我就惬怀!”杜陵一脸骄傲说道。
赵钦听得直咂嘴,酸溜溜道:“真是走火入魔了!”说罢,举步又往门口走去,“得嘞,你在这得意吧,我去师傅房里走一遭,把差事回了,然后,还得去冯美人那交差!”
杜陵咦了一下,问道:“冯美人有了子息,最近风头正盛,脾气又出了名的暴躁,你可当心着点!”
“晓得了!”赵钦似笑非笑,开门出去。
院里秋风飒飒,梨树受了几日摧残,树叶都萎黄了,连树下几丛花草也了无生气。
赵钦举目四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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