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处可活命,民往何处。子远先生,方今邺城粮价几何?”
许攸卡壳了一瞬。
他想用刘辩身边贤臣云集,更合乎为君之相,而那董卓不过虎狼之人,就算有卢植等人前去护驾,也不过是将刘协圈在自己的地盘里,来试图说服乔琰——
民众没有这个多余的时间让她去将刘协给救出来。
在此之前,环绕刘辩这位君主所形成的大汉朝廷必然已经稳固,且成为了民众所认可的朝廷,那么届时再将刘协给营救出来又有什么用呢?
岂不是要经历一番二王之斗,才能让天下重新平定下来。
对天下的百姓来说,这绝不是什么好事,既然如此,还不如早早地就将刘辩尊奉为新主。
然而乔琰给出的回答却是个反问,问说如今邺城的粮价。
她说董卓是逆境英雄实在是没说错。
他在逃至长安后一改先前在洛阳时候的暴戾作风,在以段煨于华阴屯田之余,对长安民众并未征收过多的税赋。
这或许是因为他手下的凉州兵卒被削减了不少,相对来说比之前要易于管控,也或许是因为卢植黄琬等人对他提出了劝诫,在失去了李儒这位军师后,董卓不得不相信于这些大汉忠臣的建议。
但结果显而易见。
长安本就是西汉的都城,无论是人口可容纳的数量还是关中平原的种植条件,都有着天生的优势,在董卓收敛狼性,未曾横征暴敛的情况下,长安的粮价还算稳定。
可邺城不同。
此地从冀州大县忽然荣升为国都,达官显贵的数量骤然上升了一个层次,已让这座城市进入超限负载的状态,必须尽快进行城市的扩建和向外的疏导。
偏偏这些达官显贵刚经历了洛阳之变,对囤货的冲动远胜过从前,难免将邺城内的粮食一抢而空。
而为了充塞国库,以及填充袁绍麾下军队的军粮,他们又朝着周边征发了一批。
并州与邺城之间可通过太行八陉之中的滏口陉相连,乔琰要想知道邺城的动静,可要比探听董卓在长安的所作所为还要容易得多。
她也清楚地知道,在这种多方面造成的压力之下,哪怕已经接近于丰收时节,邺城的粮价依然居高不下。
要不是如今的粮食有价无市,乔琰都想拿并州的粮食去发一笔横财。
见许攸沉默,乔琰冷声说道:“我不必许子远先生教我什么大道理,也莫要拿什么国有二主不利民生之类的话来说服我,你若有什么旨意尽管宣读出来便是,听与不听,我自然会做个盘算。”
许攸觉得自己打从在士林之中闯荡出了些名声以来,还没有见到过这般荒诞的画面。
拿着圣旨宣旨的那个反而成了理亏之人,听圣旨的却安然端坐,简直像是个在看戏的观众。
可若是他曾经见到过鲍鸿是如何将先帝遗旨交给乔琰的话,大约就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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