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着轮椅到床边,把自己搞到床上躺下。两只手同时按摩着两段残肢末端,眼睛望着花板出神。
从去年十月认识周俏,到在三月下旬,短短的半年时,明明发生什么特别大的事情,他却觉得很多事都不一样了。
家里多了一个小女人,是他的女朋友,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孩子,喜欢黄色的卡通小玩意儿,会做很好吃的菜,有时像个软糯糯的小兔子,有时又像凶巴巴的护崽老母鸡。
和她在一起时,黎衍觉得越来越放松,原藏着的身体秘密,在也愿意一点一点展露在她面前,周俏在家时,他已经很久穿过假肢。
对沈春燕不再大吼大叫,沈春燕也不再畏畏缩缩地面对他;
和宋晋阳的关系一种诡异的式在好转;
和沈泽西都加上了微信,有时候会闲聊句;
问过三金工作的事,思考过自己除了写文,还能不能再干点别的;
甚至偷偷看过租房APP,查阅小户型电梯房的房租价格。
就连马上要去参加的这场婚礼,他都不那么恐惧。可预想到那一,聚集在他身上的视线会多么令人厌恶,那些窃窃私语,充满同情的问询,叫人崩溃的、却又无用的鼓励……他都不那么怕了。
大概是因为,身边会有周俏在。
不是一个人,周俏会一直陪在他身边,人可伤害他。他也想让大家知道,他的生活虽法再和别人比,但也不算太糟糕。
啊……周俏。
周俏花,俏俏,小花,小傻子,小猪猪……心肝宝贝蛋。
点了啊?她还有好个小时才下班回家,雨下得那么大,她还要去坐公交。
要是手头再宽裕些就好了,就能让周俏打车回来。
在就算让她打车,她也舍不得。
——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男朋友。
黎衍叹了口气,继续一下一下地按摩残肢,缓解疼痛。
晚上,周俏提着好多纸袋回到家,一进门就叫起来:“雨好大啊!我都怕把衣服淋湿了,一路抱怀里回来的。”
黎衍转着轮椅到她身边,拿了块干毛巾她:“赶紧擦擦头发,衣服湿了就湿了呗,怎么还能把自己淋成这样?人重要还是衣服重要?”
“衣服重要!都是新的呢,哪儿能淋湿啊。”周俏一边擦头发一边看他,突疑惑地问,“怎么穿假肢了?不是腿疼吗?”
黎衍低头看向自己两条“腿”,说:“我刚才站了一会儿,下雨,站一下会舒服一点,腿反而那么疼。”
周俏不明白:“是吗?站一下就不疼了?为什么呀?”
黎衍她解释:“可能是因为站起来后,腿待在接受腔里,有一种束缚感,也可理解为挤压按摩吧,站一会儿再坐下,会好受一些。”
周俏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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